每逢不得不去公厕时,大部分人都是捏着鼻子进,皱着眉头出。
但去国外旅行时,看到那些干净整洁的公共厕所,很多人都会疑惑。同样是公厕,为什么他们的那么优秀,而我们的公厕却这么脏乱差。
以上种种,有管理不当的因素,也与中国人如厕的传统有关,一切都要从中国公厕的历史讲起。
在中国的厕所里,常会发现这样一些标语——“便后请冲水”、“匆匆而来、冲冲而去”等。可是,中国厕所的卫生问题,却不是冲水能解决的。扑面而来的臭气,简陋肮脏的环境,到处乱飞的苍蝇,都令人难以忍受。
每当在电视上看到外国那些干净整洁的公共厕所,你可能都会疑惑。同样是公厕,为什么他们的那么优秀,而我们的公厕却这么脏乱差。
以上种种,有管理不当的因素,也与中国人如厕的传统有关,一切都要从中国公厕的历史讲起。
现代公厕,殖民者的遗产
吃喝拉撒睡是五项基本生理需求,其中“拉撒”就占了两项。过去的中国城市,也有一套处置排泄物的方法。不过公厕,特别是水冲公厕的普及,则是近代西方殖民留下的遗产。
清代中国城市里的住户一般都有自己家的“户厕”,最为典型的就是在一口大缸上加两片木板作为厕所,大缸里的粪便储存一段时间后会由专门的“粪夫”挑走,这些粪夫免费替城里的住户收走粪便,然后再将粪便卖给城郊农民作为肥料。
在中国,人粪作为一种肥料,一直是紧俏的商品。在民国后期,当时法币贬值极快,反而是代表粪便的粪票成了硬通货。1945年一张粪票(合一车粪)值法币45元,到了1948年一张粪票竟然值法币70万元。
各家各户之外,在一些公共场所如茶馆、饭店等地有时配有简易旱厕。这些厕所多为私人所修,并不收费,赚取的也是粪便的利润。
这些简陋的设施,并不够满足城市的需要。当时的公共厕所远远不足,下至百姓上至达官贵人都有随地大小便的习惯。另外城市缺乏下水设施,垃圾污水都倾倒在街面上。当时街上“非牛溲马勃即垃圾臭泥,甚至老幼随处可以便溺”。
19世纪,初到中国的外国人,对中国的第一印象往往就是一个字,脏。1843年到上海的英国人雒魏林,对上海的评价是“一潭死水的阴沟里堆满各种生活垃圾,几乎从未被清洁过,脏得不能再脏”。
虽然英国人对中国的卫生状况一脸嫌弃。不过当时他们处理排泄物的方式,可没有高明到哪里去。伦敦巴黎这类大城市过去都以脏闻名,工业革命以前,一个欧洲人清晨走在街上,路过居民区时,常常担心一件事——会不会突然有人突然从窗口泼粪出来。当时绅士让女士走在内侧是一种美德,为的就是防止女士被楼上洒下的污物淋到。
19世纪的伦敦,清除粪便的办法和中国类似,也是靠掏粪工清扫,再转卖给城郊农民。不过英国农民并不缺乏牲畜粪便作为肥料,人粪的价格相对便宜。所以英国掏粪工每次次服务都要收费,因为他们不像中国粪夫,只靠转卖粪便就能维生。
正好当时伦敦飞速扩张,人口达到了两百万。掏粪工供不应求,身价飞涨。很多房东不愿意付高昂的掏粪费用,干脆不去处理,以至于储存粪便的地窖都满溢出来。有些院子里粪水横流,道路无法通行,要用砖块当垫脚石才能进院子。
挤又脏乱的城市,最容易疫病泛滥。当时欧洲霍乱流行,英国更是每十年左右都要爆发一次霍乱疫情。这让英国人重视起卫生问题,开始了一系列改革。其中一项就是1852年,在伦敦修建了第一个有抽水马桶的公共厕所。
我国的脏乱环境,最初没有被当成导致传染病的危险因素。但是1862年上海也爆发了霍乱,在上海的外国水手和士兵,病死率为12%,是香港的六倍。上海脏乱差的环境,显然和霍乱的流行脱不开干系。
疫情过后,租界开始卫生整顿,把欧洲的经验用在租界改造上,粪便垃圾的处理自然也是其中一项。1863年,租界工部局成立了粪秽股,专门负责处理租界内的粪便和垃圾。1864年,公共租界工部局建成了上海市区第一座,也是全中国第一座现代意义上的公共厕所。
管不好的私人公厕
建成公共厕所,仅仅是迈出了第一步。想保护居民的健康,保证公厕有效运转,相应的制度是必不可少的。
为了配合公厕计划的实施,工部局粪秽股公开招标清运粪便的承包商,承包商每年竞标一次,按照工部局工程师指挥,按规定清运粪便。有了合理的管理制度,租界内的粪便清运显得非常有序。
虽然租界卫生管理有序,但租界之外的地区,还是没有摆脱肮脏的环境。直到1909年末,在地方士绅的牵头之下,上海才有了租界之外的第一所公共厕所,足足落后了租界45年。而且这个公厕并非水冲厕所,它的准确名字应该是“公坑”,也就是一个简易土公厕。
租界之外的公厕不仅是建设时间晚,设备简陋,而且数量也远远不足。由于政府财力不足,官办的公厕数量一直不够。1928年上海市政府原计划建55间公厕,7年过去后,仅仅完工了18间。
官办的公厕不够用,私人经营的公厕补上了这个缺口。公厕运营1945年上海私营公厕占总数的四成,两年之后就已经占了六成。私人公厕如此盛行,主要是因为经营公厕有利可图。
由于人粪的价格始终居高不下,公厕出租成为了一项抢手的生意。作为地产,公厕要比房屋还值钱。在当时,分家分到个公厕是富二代的梦想,所谓“有粪在手,有米又有田”。不少家庭仅仅靠经营公厕就能维持生计。
曾担任国民革命军连长的市民李镜龙,就是转业经营公厕的一个例子。他当连长时的薪水不够养活一家老少,于是他毅然辞职,回家经营公共厕所,从此走上了致富的道路。
私营公厕虽然提供了方便,但在卫生上缺乏保证。按理说私营公厕面对同行的竞争,应该用心维护好厕所环境来招揽顾客。可实际上,当时私营公厕的环境相当糟糕。很多私营厕所设施简陋,就是几口大缸而已。而且每天只清理一次粪便,其他时间都不打扫。
这是因为用公厕基本上是刚需。急用是真,离得近就行,厕所干不干净倒在其次。总不能为了去个干净厕所,就顶着内急的压力多坐三站电车吧?
另外,那时候中国城市的粪业,一般都被流氓黑社会所把持。别看电视剧里的民国黑社会都风风光光,动不动就掏枪火拼。实际上对当时的黑社会来说,粪业这种日常生意才是主营项目。流氓经营公共厕所自然要用些流氓手段,他们不时抢夺周围商户住户家的粪,甚至打劫清洁工的运粪车。
粪商头子人称粪阀,他们不仅垄断公共厕所经营权,还搞成了家族产业。上面提到的市民李镜龙,他的公厕就是从上海“粪大王”马鸿根之子那里求来的。
粪商如此无所顾忌,政府也曾想过把粪业收归公有。但是粪业利益盘根错节,改革异常困难。1936年北平政府决意将粪业收归市办,结果粪夫们在听到消息第二天,就“右手持粪勺,背背粪桶, 俨若全副武装”去讨说法。收归市办的计划就这样流产了,改为对粪商让步的官督商办。
租界之内的公厕建设,基本做到了紧跟国际潮流。可在租界之外,脏乱差还是中国公厕的普遍面貌。政府虽然想负起卫生方面的责任,却也因为资金短缺而有心无力。清末民国的公共厕所,仍然是粪商的地盘。
公厕为什么这么脏
建国之后,国家全面接手了公厕的建设和管理。五十年代的工商业改造中,私营的公共厕所几乎都被收为国有,粪业不复存在。过去粪商争相抢夺的人粪,也变成了计划经济的一部分,作为紧俏商品向农村实行计划供应。
收归国有后的公厕的确有所改善,但是仍然不能让人满意。80年代,国门再次打开,来到中国的外国游客和他们的前辈一样,仍然对中国公厕打出差评。
当时,中国的厕所问题一度成为外国记者的热门题材,国内记者也没有放过这个热点。截止90年代初,批评过中国城市厕所问题的国内外新闻机构有几百家之多。
臭名远扬的公厕无疑让中国人脸上无光,于是每隔一段时间,都会掀起一次整顿公厕的运动。80年代北京就曾借着举办亚运会的契机,在五年之内一口气新建改建了1300多座公共厕所。2002年之后,又将3000多所公厕改建为条件更好的二类公厕。
公厕改革总是捷报频传,改革之后一时间公厕都换了新面貌。可每当运动的热潮退去,时间一长,身边的公共厕所又重新变得脏乱。看来这种鸡血疗法,并没能抓住公厕问题的关键。
中国的公厕为什么脏?人多厕少可能是比较容易想到的理由。从2011到2015年,全国公厕增加了将近10000座,但是人口增加的更快,于是每万人公厕数从2.95掉到2.72。面对着步步紧追的人口,似乎公厕建设的步子迈得不够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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